「請坐下來慢慢地說,不過接不接受委託我可不保證的。」時值今日,奇歐還記得對方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。
剛來到這裡時,奇歐穿著一身簡單的便服,不大自在地在沙發上挪了挪位置,他已經說完了自己的委託內容,正等著名偵探羅斯的回答。 一旁伏在地上的銀色巨狼炯炯有神地望著自己,看起來好像很好吃啊──他盡量不讓自己露出饑餓的神色,但心裡仍免不了這樣想著。 對面的黑髮男子捧著花草圖樣的琺瑯瓷杯啜了一口茶,淡然地說出一個遠超乎他預算的價碼。 「我……沒有那麼多錢。」奇歐的臉皺了起來,自己現在還在等待王宮廚房的考試、一邊在貴族區的高級餐廳打工,雖然薪水算是不錯的,但他平時沒有什麼積蓄,一下子要拿出這麼多錢根本不可能。 「雖然我也很想幫你……但委託費不能少拿,抱歉了,這是偵探的行規。」羅斯點點頭,起身做出了送客的姿態。 「等、等一下啊,有話好商量嘛!能找到師傅的話叫我做什麼都可以,能用分期付款的話就更好了──我會付錢的,拜託了!」奇歐見狀,急忙一手抓住羅斯的衣袖,試圖挽留他的腳步。 「你是廚師?」羅斯停下腳步,猛然一問。 「是啊。」奇歐記得自己並沒有跟他說過這件事,不過羅斯身為名偵探,自然有他的本事。 「假如你願意過來這裡幫我煮飯順便幫傭的話,可以用人工抵免委託費,伙食費我包了、每個月固定交的房租就等同分期付款的部份費用。」羅斯轉過頭,一對灰色的眸子平靜地望了過來,「這樣如何?」 「我做!」反正自己正好也缺個地方住,這樣的機會對奇歐來說正是一舉兩得,沒有不答應的理由。 「那麼,我正式接受你的委託了。」然後,對方說出了一句令奇歐無比安心的話,「我接下來的委托一定會完成的,請放心。」 就這樣,他展開了在名偵探羅斯家的寄宿生活。 ### 一早起床,奇歐懶洋洋打了個呵欠,他坦露著上身跟腹部的繃帶、只穿著睡褲就從自己所住的二樓客房走到一樓,經過客廳時偷摸了一把路爾德的毛,將牠驚的抬起了頭──自從這個廚師來了之後,路爾德經常感受到灼熱的視線,本能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、搞得牠每天都有點緊張兮兮。 奇歐走進廚房,扭開自己買來的二手收音機,在音樂聲中熟門熟路地拿出食材,待鍋裡的油開始吱吱作響後隨手丟了幾條培根進去,水槽裡則放著解凍的生肉,他一邊敲著拍子、一邊切著生菜,撈起熟肉後下了拌好的蛋汁。 趁著蛋還半熟的時候加入火腿、玉米跟馬鈴薯,然後關火上蓋再悶一會兒。 這時他先把解凍好的生肉拿去餵了路爾德,免得讓牠餓著了;不知怎麼著,自從自己來了之後路爾德的食欲似乎越來越差了啊。 「要多吃點才會長大喔,路爾德。」他一邊露出森然潔白的利齒,一邊對用餐中的路爾德這麼說。 銀色巨狼打了個寒顫,咬著肉的尖牙凝結當場。 奇歐見狀嘆了口氣,搖著頭將廚房裡的早餐放在托盤上,站在樓梯口對上頭喊道。 「小瑟,早飯做好囉!」 為什麼叫做小瑟?說來話長了,名偵探羅斯的本名叫做瑟蘭斯特.柏克麥特,這是住了好一陣子後,羅斯自己告訴他的,奇歐就順水推舟地用小名稱呼對方了。 羅斯雖然平時看起來稍嫌冷淡,不過心地不壞,本來就是年紀相仿的同輩,沒什麼神經的奇歐也逐漸放開了手腳,兩個人逐漸熟絡了起來。 比起剛開始互相雇傭的複雜關係,現在的兩人更像是一起同居的好朋友。 「真是的,又賴床啊?」等了一會沒有回音,奇歐端著托盤走上二樓,直接進了羅斯的房間。 果然,床上那人還在沉沉睡著,不知道昨晚又是因為哪個難解的案件熬到深夜,早就跟他說過這對身體不好了! 奇歐將托盤放在一旁的矮几上,手腳並用爬上了柔軟的大床,他看著羅斯熟睡的側臉,過了一會總算下定決心拍打對方的臉頰。 「小瑟,起來了!熱心工作是很好,但至少三餐要正常吃啊!」平常上班的時候,奇歐得趕在上班之前先做好中餐的份,可沒法這樣盯著羅斯吃飯,經常回來時就看見對方拿中餐當晚餐,白白糟蹋了食物。 名偵探對吃的真是不講究啊。 「小瑟!」奇歐不死心地搖晃著對方的肩膀,再不快點的話歐姆蛋都要冷掉了。 「唔嗯……」在他的努力之下,被窩裡的黑髮青年總算有了動靜,迷濛的半睜著眼。 「吃飯了!」在他爬起身的這段時間,奇歐跳下床把小几子架上了床邊,好讓羅斯能直接在床上用餐。 他滿懷期待地看著眼前的人挖開第一道口子,淺黃色的高湯稍微流了一些出來,更多的是半凝固狀的蛋液夾帶著溫熱的配料,黑髮青年將第一口放入口中,然後像是被口中溢開的美味給喚醒了一樣。 「今天特別好吃。」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奇歐,淡淡一笑,約莫就是感謝的意思。 「當然要趁熱才好吃啊,平常都被你浪費了。」奇歐理直氣壯的數落著。 「你的份呢?」羅斯又吃了幾口,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。 「還沒作呢,原本打算沒叫醒你就直接把這份吃掉的。」心知他偵探的職業病又發作了,發現不對勁的事情非得追根究底不可,奇歐老實地回答。 「還有,你為什麼穿著我的褲子?」羅斯的眉頭微妙地扭了起來,看向對方捲起的褲管。 「因為我的都還沒洗啊,先借你的穿一下。」某犯人坦蕩蕩地認罪。 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嘛!盯著奇歐的臉看了一會,羅斯決定繼續進行自己的早餐,褲子什麼的就隨便他了吧,反正這些日子以來,連家裡的廚房都已經變成了這傢伙的地盤。 待他吃完後,奇歐將托盤收了下去,在廚房裡搞定了自己的早餐後,正好看見整裝完畢的羅斯帶著路爾德出門。 「路上小心喔!」他招呼了一聲,繼續清洗碗盤。雖然住在一起,不過兩人也各自有事要忙活,特別是羅斯的委託很滿,幾乎沒有什麼假日可言;奇歐打算趁早去市場補充一些食材,然後把這陣子堆積的衣服送洗,在家裡悠閒地度過後半天。 等著羅斯回來一起吃晚餐,就跟往常的假日一樣──他原本是這樣想的。 晚餐時分,奇歐早已從洗衣店把上次送去的衣服拿回來了,他換回自己的褲子後聽見狼叫聲去應門,回來的卻只有路爾德而已。 「小瑟去哪了?」他對著趴在地上休息的路爾德問,想當然爾是得不到什麼回答。 不回來吃的話至少也說一聲吧!不過路爾德身上很乾淨,應該沒有遇到什麼棘手的狀況、所以就再等等吧──奇歐抱著路爾德的脖子,不知不覺地埋在銀白色的絨毛裡睡著了。 感受到身邊的另一個體溫,不知怎得讓人感到安心。 不知道睡了多久,他才被大門口傳來的開門聲驚醒,正要從客廳出去,就看見羅斯氣急敗壞的衝進走廊;他看起來衣著有些凌亂,臉上還有著幾個口紅印,一副被女人調戲過的狼狽樣子。 「你怎麼啦?」看來不大妙啊,但奇歐還是開口問了。 「我早就說過要她們不要碰我了……」彷彿沒聽見他的問話,羅斯只是低聲咒罵著,一頭衝進了浴室,緊接著就聽見裏頭傳來蓮蓬頭的沖水聲。 好歹也先把衣服脫了吧?奇歐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了一句。想到今天已經全部送洗的衣物,現在這套恐怕只能自己手洗了。 比起那個,羅斯的樣子更讓人在意。他今天應該是出門去查案的,是為了問話而去了風月場所嗎?顯然對羅斯來說是一場災難啊! 身為朋友,羅斯對他的態度向來很坦承,他有女性恐懼症這件事奇歐也是知道的,只是從來沒想過會這麼嚴重。 奇歐站在浴室門口,等著羅斯恢復平常的冷靜,好問問他到底吃了晚飯沒?需不需要自己來準備點什麼? 門咿呀一聲打開了,羅斯站在那裏,濕漉漉的身體一絲不掛,看來他還記得先脫了衣服再開水。奇歐絲毫沒有挪開目光的意思,彼此都是男的、坦承相見倒也沒什麼好害臊,況且是對方露又不是自己露,害羞個鬼啊! 雖然瀏海遮住了眼睛,不過奇歐知道羅斯也在看著自己,畢竟走廊上沒有其他東西可看了。 「喏、褲子還你!快穿著吧,別著涼了。」他嘆口氣,將早先換下的長褲丟給了對方,又補充道,「但內褲是我自己的,我可不會借你喔!都這時候了,你晚飯吃了沒啊?」 「還沒。」接過褲子愣了一下,羅斯這麼說。 「那我去煮──」奇歐轉身打算回房去找條浴巾來,一雙手臂環住了他的肩膀。 「女人我沒辦法……真的沒辦法,我這輩子或許只能喜歡男人吧。」雖然拼命壓抑著,羅斯的聲音仍就有些顫抖。 「我不會介意的啦,咱們是好朋友嘛!」奇歐拍了拍他的手臂,希望這樣可以讓他好受些,他從沒想過戀愛方面的事情,但仍能明瞭羅斯現在非常的困擾。 「但是我不確定……是不是跟男人就真的可以……」羅斯的聲音越說越更微弱了,像是壞軌的留聲機一樣斷斷續續的,「我沒有試過。」 所以?奇歐不解地歪了歪頭,浴巾是一定要拿的,便拖著他往羅斯的臥房移動腳步。 「無論如何,先把身體擦乾,不然會感冒的。」 走進臥房,奇歐立刻拿起浴巾往羅斯身上一丟、讓他自己折騰去;兩人並肩坐在床邊休息,從一樓走到二樓的路程中才這麼一攪和,他已覺得自己有些累了。 羅斯默默地擦乾了頭髮,然後用浴巾披在肩上。 「我先回房穿衣服啦。」感受到背上一陣涼意,奇歐打了個噴嚏;正想起身離開,卻又被肩上的一雙手按回原地。 「我……想跟你、試試看。」羅斯將奇歐推倒在床上,漲紅了臉、聲音跟蚊子一樣細微,看起來跟平常的他完全不同,「奇歐,今晚可以抱我嗎?」 明明是自己的年紀比較大,卻主動提出這種要求,不管平時再怎麼坦率還是會不好意思的。會不會嚇到對方?萬一被拒絕的話,以後還能繼續當朋友嗎……從各種層面來說,他都是下了必死的決心才開口的。 感受到身上那人逐漸加快的心跳,奇歐一邊安撫似地拍著對方的背,一邊想著什麼,然後也得出了答案。 「好,雖然我不是很了解,不過就照小瑟的意思吧。」 意外爽快的一個回答反而讓羅斯驚愕得啞口無言,奇歐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?這可不是指普通的擁抱。 「啊,不要懷疑我好嗎──當然是知道才會答應的,我沒什麼經驗,但是小瑟的忙是一定會幫的。」查覺到他不信任的眼神,奇歐不滿的抗議了起來。 突然間就變得沒有緊張感了啊……羅斯實在不知道這算好事還是壞事,但是冷靜下來他才想到自己現在什麼都沒穿,連忙坐直了身體。 「小瑟,現在我該怎麼做?」奇歐也撐起了背,兩人額頭碰著額頭,近得只看見對方的眼睛。 「首先當然是互相碰觸啊,然後……」就算心裡知道,但要從嘴裡說出來實在不那麼容易,這不像是推理,只要循著線索就能找到一個真相。 感受到對方說話時的吐息,他感覺雙頰染上一陣燥熱,照理說這種時候應該吻上來吧?但奇歐卻像是刻意避開了那個地方。 令人焦急啊,他只好主動湊了過去,換得蜻蜓點水的一吻。 「小瑟,別急啦……」奇歐雙臂環著羅斯的身體,一手撫著他的後頸、一手扶住腰際,慢條斯理的從頸間、鎖骨摸到肋骨下方。與其說是愛撫,更像是遊戲一般的親暱碰觸,奇歐的神情專注又單純,恐怕只是在研究自己的骨骼構成吧?即便羅斯心裡這麼想著,但被碰觸到的地方依然開始發燙。 果然自己真的對男人有興趣,還是就只是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有反應? ──他不知道。 但目前要完成的事情很明確,羅斯任由濕濡的黑髮貼在額上,喘息著開始回應對方的觸摸,比起奇歐的碰觸相較之下他更為笨拙,但是卻直接地表現出了尋求接觸的慾望。 就算是同性,他還是不由自主地被對方所吸引著。任誰都是獨自一人,所以如果能跟某個人合而為一就不會寂寞了吧? 看見被自己推倒的奇歐眼神逐漸迷濛起來,羅斯感覺這一番努力總算沒有白費,只是自己好像也快到忍耐的邊界了。 羅斯跨坐著、上半身伏在奇歐身上,胸口緊緊相貼著,帶著鹹味的汗水彷彿要將兩人黏合在一起。 「奇歐,插進來。」昏沉的頭腦中已經顧不上什麼羞恥了,他反倒找回了平常的直率。 「現在……這姿勢?」奇歐靠著床頭撐起上身、看了看現在的狀況,遲疑的發問,他還真怕兩人搞出什麼運動傷害。 「不然我們換個位置。」羅斯兩腳盤住對方的腰際,順勢向後仰躺下去,上下位置便倒反過來了。 「小瑟,別把小聰明用在這種地方嘛……」心知對方等得有些不耐煩了,奇歐俯身親了親他的鼻頭,然後開始作進入前的擴充。 在沉默與喘息聲中,手指一根根的增加著。 「你肯定在想些什麼殺風景的事情吧?」羅斯努力低頭想對上奇歐的視線,但只能看到對方專注的神情,肯定是在想些什麼。 「我可以說嗎?」奇歐十分猶豫。 「快說。」羅斯難得有些任性地要求著,他可不希望在跟自己做愛時奇歐還想著別的男人。 「這個嘛,我想到了以前剛開始學灌香腸的時候──」 「你閉嘴!」太失禮了吧,居然拿我跟香腸比!羅斯氣到失去了風度,直接發出低吼。 「就知道你不會想聽,所以我才問的。」奇歐無辜地解釋著,但根本於事無補。 唉,想著香腸也好,至少不是想著其他人吧──羅斯悄悄嘆了口氣,感覺後頭已經足夠濕潤──那樣的話、要做的事情只剩下一項了。 「快點進來……」羅斯口中吐出半是祈求半是命令的話語,令人無法拒絕。 「嗯。」奇歐像是在確認什麼似的點點頭,將自己的前端抵上羅斯的後穴,慢慢推進。 對於都是新手的兩人來說這是件比想像中更加艱難的任務,羅斯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,但實際上陣的痛感還是超出他的預期,即便忍著不叫出聲,臉孔也不自覺地皺成了一團。 「對不起,小瑟……我盡量放慢了。」奇歐困擾地看著他的表情,俯身親了親羅斯的臉頰。 腰一挺,總算完成了這件創舉,奇歐感覺自己滿身大汗,比準備十道大菜還累人。看著羅斯的表情逐漸放鬆下來,他這才開始下一個動作。 面對羅斯的時候,他並不是沒有感覺的,但是他的感覺想必跟羅斯是完全不一樣的吧?這些疑問都在規律的抽送中變得舉無輕重了,聽著對方急促的呼吸,奇歐感覺自己似乎也越來越沒有換氣的餘裕,不自覺地加快了速度,讓羅斯緊咬著得唇瓣漏出了呻吟聲。 那像是在叫自己的名字,但聲音實在太小了,中間說了什麼奇歐聽不大清楚,約莫是喜歡一類的詞語吧。 待兩人一起推上高潮,他伏在羅斯骨感的身體上,奇歐還沒來的及將兩人連結的部份分開就睡著了。 大半夜的又沒吃晚飯,這樣的運動量實在是太累人啦。 ### 第二天的早晨,名偵探羅斯清醒地看著眼前熟睡的臉龐,不須舉證他也想得起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,在受到一群風塵女的可怕摧殘後,他近乎崩潰地向身邊最靠近的友人尋求慰藉。 現在他們兩人早已不知不覺地分睡在大床的兩邊,光是回想起來就讓羅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,怎麼都想不起如此難以啟齒的要求自己是如何說出口的。 他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對奇歐究竟是什麼想法了,一般說來不會對不喜歡的對象做這種事情吧?所以這算喜歡嗎? 看著眼前褐髮男子毫無防備的睡臉,他忍不住伸手去碰觸對方的嘴唇,昨晚還真是受了這裡不少照顧啊。 奇歐被他的動作影響,扭了扭身體便睜開眼睛,在晨光中打了個小小的呵欠。 「奇歐,你喜歡我嗎?」羅斯壓抑著胸中的騷動,盡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。 「喜歡啊。」奇歐咧開了嘴,露出他的招牌笑容,「我很喜歡小瑟喔,因為我們是朋友嘛!」 「那為什麼昨晚──」要跟我做呢?羅斯宛若骨鯁在喉,居然有些問不出口。 「一開始就說好了嘛,為了幫上小瑟的忙我什麼都願意做的。」奇歐用右手枕著頭,澄青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,「而且換個立場想,如果是小瑟的話一定會幫忙我的吧?」 奇歐的行動只是為了守住一個承諾,而自己卻利用了他的誠信嗎?羅斯肯定自己並沒有這種奸詐的想法,但從現在的情況看來,這卻像是一場不平等的交換。即便奇歐並不在意,他卻感到了罪惡感跟一絲失落。 這跟原本預想的完全不一樣。 相處得太久,他都快忘了眼前的這名青年在某些方面根本不能以常理推斷,他還以為──喔,讓那些精心思索的假設見鬼去吧。溫文儒雅的他難得在心中罵了句髒話。 「對不起。」羅斯用力給了眼前的人一個大大的擁抱,然後歉疚又堅定地再次向他保證,「我一定會找到你要找的人,絕對會。」 「嗯,我相信你!」奇歐點了點頭後,眼珠子滴溜一打轉,「不過,為什麼道歉啊……」 羅斯略為苦澀地笑著,然後搖了搖頭。 「沒什麼。」 |